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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5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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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們確實要去東北。”秦安道, “不光是為了找一個穩定的靠山,還有文件的內容,只有她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全部消化並付出行動。我們不光自己要活命, 這個地球上的所有人都要活。”

“頭腦型超級人類是分等級的, 並不是頭腦型超級人類就一定聰明絕頂。但林暖這樣頂級的人物, 確實有左右全局的能力。”廖澤文道。

“可惜全球的頭腦型超級人類沒多少了。留下來的人都開始衰老。如果現在變異有頭腦方向的, 也許會好很多。”秦安道。

廖澤文笑道:“也許只是我們沒發現而已。”

當年那十年之所以會發現,是因為新生的孩子裏,一批孩子長得壯, 一批孩子聰明, 所以才會很快發現超級人類的事情。而現在,已知的變異都是身體上的變化, 誰又知道某些人的大腦會不會緩慢的變化著?

“從進化角度看, 人已經開始接近巔峰了, 所以才會開始進化出古生物的特征。”這是秦安之前跟何司明討論過的事情。凡事肯定會有因果。他們得不到答案,只能說他們了解的太少。

“很奇怪的是,這樣的結論,人工智能竟然沒有推算出來。”

理論上講, 隨著時間的流逝,輸入進人工智能裏面的數據只會越來越多。按照數據庫足夠的推理材料。以人工智能推算的速度,應該很快就會有一些有用的答案。電子計算的速度,遠比人大腦計算的速度快的多。

“也許是還有很多人類已經掌握, 卻沒辦法提交給智能的資料吧。”秦安苦笑。

“話說的有些遠了。”廖澤文道, “還是外國人的問題。我接到匿名信, 可以當沒見過。不過我不能保證基地裏面其他人會不會心動。”

秦安眉頭微皺: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
“我只能保證我一旦發現,會直接將人交給你們。但你們的行蹤,多半已經有人透露出去了。”廖澤文道。他突然邀請秦安來吃飯,想要試探他們是一方面,另一方面他也在表明自己的立場。聰明人總會及時的找到對自己有利的一條路。

“我們這一路上的行蹤都很明顯。”秦安道,“關鍵是我們隊伍的特征太明顯了。一只白色的變異老虎,估計放到全國也找不出第二支。以後還會多一只變異熊貓。雖說它們的存在讓我們有了足夠的戰鬥力。但想要找到我們的人,人稍微多一點多走動,就能得到我們的行蹤。”

“凡事有得必有失。”廖澤文也是通過那只大白虎才註意到他們的。

“你們基地裏有多少變異人?”秦安忽然問道。

“兩百零六人。”廖澤文毫不猶豫道。

“進化程度最高的是什麽程度?”

“半條手臂。”

“你呢?”

“差不多。”

廖澤文能夠支撐起這麽大的生存基地,除了他的手腕外,他的實力也不容小覷。

“像你這樣的地方,都找不出變異程度太高的變異人,我們還有什麽可怕的。”

“你不怕木倉?”廖澤文問。

“怕,卻也不怕。他們不想我們死,所以輕易不會用木倉。但我們沒那麽顧忌。他們不知道有文件的人是誰,就不敢輕易下狠手。”正是因為這一點,所以他們才能安全的走到這裏。

“你變異程度是多少?”廖澤文又問。

“比你們任何一個人都要高。”這一點秦安沒有隱瞞。

“那麽你們有多少變異人?”

“全員變異。”

廖澤文微楞,頓了兩秒後才道:“都像你這樣?”

“我只是隊伍裏進化程度最高罷了。”秦安道,“至於為什麽都變異了,還要等見到林暖才能有答案。”

廖澤文嘆口氣:“如果不是知道你們有任務,我還真想把你們都留下來。要知道,我這裏也不錯。”

“如果你想當活靶子的話。”秦安道,“不是開玩笑,他們找到你,而你沒有幫忙。他們完全可以對你背後放冷木倉。我們沒事,是因為他們還沒找出我們誰是有文件的那個人。但你不一樣。”

“我既然敢把這一切告訴你,就代表我有這個把握。”廖澤文道,“這個基地能建立起來,可不是向人搖尾乞憐得來的。”

“那麽,也許等我們完成了任務以後,我們還有機會再見面。”

“我也這樣想。”廖澤文再度舉起酒杯,“那麽我們算是朋友了?”

“當然。”秦安跟他空中碰杯,與他對飲。

菜還沒吃,一瓶啤酒已經見底了。

廖澤文吃了口菜,二人把酒言歡,沒再提那些大事。

等酒過三巡,秦安有些微醺,廖澤文才道:“其實你們是不容易的,那幾個特種兵也不容易,什麽艱險的任務,都是你們的活。”

“職責所在。”秦安跟天鬼認識時間久了,也就明白了天鬼心中所想。

“確實。”廖澤文道,“我這輩子佩服的人不多,特種兵在其列。”

“你被特種兵救過?”秦安可不認為廖澤文對特種兵的好感是來源於天鬼五人。

“我的兄弟被特種兵救過。還是一支女兵。”

秦安微楞。女兵組成的特種部隊,全國也沒幾支。

“什麽時候?”

“小半個月了吧。”廖澤文道,“東面二十裏,地下裂了一條縫。我曾派人去查看,但那裏變異動物眾多,就是被那些女兵救的。後來我派過兩次人過去看,那裏變異動物變少了。我想她們早就離開了吧。”

“你……知道她們番號嗎?”秦安問。

廖澤文笑著搖頭:“我都不在場,又哪裏知道。不過聽我兄弟說,她們個個都是好手,無論是身手還是木倉法上,應該還有變異人。”

秦安想要直接將他們的番號說出來,讓廖澤文幫忙註意一下,可話到嘴邊卻又停下了。他跟廖澤文終究還沒有熟到那個份上。

“你認識?”廖澤文看出來他略有所思。

“算是吧,我們在找她們。”秦安吃飽喝足了,放下了筷子,“不過還是希望你能給我一下詳細地址。不論能不能找到,我都很感謝你。”

廖澤文眉毛一挑:“舉手之勞而已。”

二人又說了些話,秦安便直接離開了。秦安沒用廖澤文送,自己下樓,按照來時的記憶自己走回去了。

走回去的路上,秦安其實一直在想剛剛跟廖澤文說的話。他看得出廖澤文對他們這支隊伍的親近意圖,也看得出,這個人是一個很有自知之明的人。

還有那一支女兵,還有地縫。

就算秦安不往那個方向去想,這件事情也巧合的讓人忍不住去想。

等秦安走到了自家樓下,才想起來用意念跟何司明說一下這邊的情況。

因為距離太遠,對講機信號十分不穩定,所以這時候沒辦法用對講機呼叫。何司明這邊在軍區實驗室裏面剛得到了一些消息,同時也在擔心秦安的安危。

秦安現在的變異程度,說是全球第一也毫不過分。但再怎麽變異,一發狙擊子弓單也能輕松打爆他的腦袋。

“你沒事吧?”何司明感覺到秦安說話的那一刻,立即詢問道。

“我沒事。那個市長倒是個十分聰明的人。”秦安道,“他告訴我,他幾天前就收到了外國人給他的邀請函。不過他並沒有那麽愚蠢。而且他也猜到了,我們此行的目的不是北京,而是東北。”

能讓秦安有這樣高評價的人物,看來確實不俗。

“他還說什麽了?”

“他有野心,不過不蠢。對了,他還跟我說過他們遇見過一支女兵,我在想會不會是來找咱們的霸王花。只是他們最後一次見是在附近的裂縫。我跟他要了確切的地址。你方便跟天鬼說嗎?”

何司明看看四下幾人,“不太方便。”

“那我跟天鬼說吧。”

“你試試能不能同時連線我們兩個人,讓我們兩個也能通過你進行意識對話。”何司明道。

若是秦安能有這樣的能力,那麽以後只要秦安保持體力,他們就可以完全拋棄對講機,隨時進行交流。

“我試試。”秦安雙眼微瞇,嘗試將腦海中那道隱隱的線分成兩條,去同時聯系兩個目標。

距離越遠,對秦安的消耗也越大。此時還要同時聯系兩個,秦安體力上的消耗有些大。好在剛剛在廖澤文那裏吃的不錯,秦安此時體力還上的去。

等了一分鐘,秦安額角見了汗,問道:“天鬼,司明,聽見我說話了嗎?”

“聽見了!”何司明先回應道。

天鬼腦海裏隱約聽見了何司明的聲音,雖說沒有秦安那樣清晰,但凝神靜氣還聽得見。

“天鬼!我這邊剛剛聽到消息。有個位置出現了一個地裂。那附近曾有女子特戰部隊在那裏。不過是半個月以前的事情。”

“地裂?”天鬼面色微變,“什麽樣的地裂?”

“我也不清楚。”秦安道,“我是聽基地主這麽說的。”秦安道,“甚至無法確定她們是朝哪個方向離開的。這時候是否還在那裏。”

天鬼想到了什麽,剛好天鬼二人略帶奇怪的表情引起了身邊人的好奇。

“想到別的了嗎?”一個科研人員問道。

天鬼笑一笑道:“只是想起了一點私事,非常抱歉。”

“沒問題吧?”

天鬼道:“不是什麽大事。這一次還是沒辦法跟北京獲得時間較長的聯系?”

領頭人有些沮喪道:“我們試過很多辦法。信號接收過幾次,但無法完整的解讀。不過我們現在開始采用站點式分開傳播。由一個個站點接收信號後,傳播給下一個站點。現在來看,還能夠清晰的看見一些有用的資料。只可惜耗費的時間有些長。”

“只能這樣了。我們要回那個基地做一些事情。再向北京匯報,就說我們安全無恙就好了。”

“這就要走?”領導不太理解為什麽要這樣心急。

“我們回去處理一點事情。有些急,不過不算嚴重。”天鬼道。

既然說是不算嚴重,就代表不需要支援。

這件事情天鬼也無法確定,是否需要支援,還是要具體勘查現場以後再做決定。萬一那裏真的是兇險的地方,叫來軍隊的人來只會造成更多的犧牲。

他們隊伍十一個人從來不怕變異動物,怕的是惡毒人心。只要不是人為的危險,他們就能解決。

說起地縫,天鬼不禁想起小時在農場裏,聽那些老人們說的一些他們當年還是村子的時候發生的一些怪事。雖說還不明白兩者之間會有什麽必然的聯系,但小心勘查是一定的。

原本何司明還打算多呆一會兒多看一些資料,瞧著天鬼這樣心急,就沒多言。加上他也想秦安了,想想秦安剛剛一個人面對市長前去赴約,此時就迫切的想要回去看看秦安的情況。

開車回去的路上,天鬼就在秦安的連線中,說了自己小時候聽說過的那些故事:“我聽老一輩說,我長大的地方附近,就曾經有過一條裂縫,那條裂縫延綿很長,深不見底。當初有消防隊試圖去探索,可下探了一百二十米都沒有絲毫收獲。有小男孩在那附近玩,掉了進去。過了幾個月,那裂縫裏面毫無預兆的長出了樹。而那個小男孩穿著的衣服,就套在那棵樹上!”

如果換個人說這麽一番話,秦安一定會覺得這是大人騙小孩子的把戲。要知道,幾乎每一個區域,都有個“專吃不聽話的小孩”的可怕地點。有的是井,有的是水庫,有的甚至是垃圾桶。

左右孩子對世界的認知還不完善,大人說什麽。他們便信什麽。

可天鬼是是非不分的人嗎?顯然不是。

“你是覺得遇到差不多的事情了?”秦安問。

“不確定,至少過去看看。”天鬼道。

車子開得飛快,好在路上還算平坦,偶爾遇見變異動物,何司明直接下手擊殺了。瞧出天鬼的心急,何司明直接跳上車頂固定好自己,將雙臂變異,將那些攻擊而來的變異動物盡數消滅。

秦安回了樓上,跟秋玲將剛剛的事情全部說了。

“裂縫裏面長出樹?”秋玲眉毛微微皺了皺眉,顯然重點放的不太一樣。

“你想到什麽了?”秦安奇怪道。

“有點,但不能確定。跟你說了你也不懂。還有沒有別的?”秋玲又問道。

“沒有了。我跟天鬼只是匆匆說了兩句話。他應該很快就能到了,你不如直接問他。”

秋玲皺著眉毛,坐在床邊向下看著。包新宇感覺事情好像有些嚴重了,忍不住問秦安道:“這麽嚴重嗎?”

“還不知道。”秦安嘆口氣,“不確定的因素太多了。甚至還不知道第二支特戰隊是不是霸王花,只能說可能性比較高。就算是霸王花,也沒辦法確定那些女兵就是霸王花。就算是,她們現在在哪也不得而知。只能說現在有一個線索,值得我們去看一下。”

“而且地縫剛好跟天哥小時候聽過的事情重合,所以才會這麽看重?”包新宇問道。

秦安點頭。

剛好小孫略帶疲憊的回來了,一進屋便瞧見一屋子人面色都很凝重。

她沒有開口問,而是走到了秋玲身邊,看了看秋玲。

“熊貓怎麽樣?”

“傷口都消毒包紮了,一兩天內可以恢覆。”小孫從口袋裏掏出來一張卡,“這是他們給我的儲值卡。說硬幣都儲存在這裏了。現在除了基地內的超市外,其他地方還不能實現刷卡消費。但可以隨時去兌換點換取硬幣,現取現買。”

那是一張末世前很普遍的會員卡,上面還有美容院的logo,不過它之前是做什麽用的不用管,現在作為臨時的“銀·行·卡”還是不錯的。

“之前說請我吃飯,順便給我結算一下老虎,竟是框我。”秦安笑道。

小孫將手中的卡遞向秦安:“給你?”

秦安連連推拒:“我這人看不住東西,可別被我弄丟了。你暫且當財務吧。”

“左右待不了幾天。”小孫將卡收起來。

“那麽多錢不花怪浪費的。”包新宇道。

“那也不可能給你帶一箱可樂。”秋玲看他一眼。

“我這兩天多喝一點還不行嗎?”

“回來了。”秋玲註意到那熟悉的越野車開了過來。

何司明和天鬼將車停穩,下車直奔樓上。

因為路上打過變異動物,何司明身上濺了血。秦安在樓上眼尖看見了,去衛生間打了些水,讓何司明進屋後能好好洗個臉。

何司明二人上樓進了屋子,秦安打量一眼何司明,看他沒受傷,指了指凳子上放的水盆。何司明過去將沾了血的手洗幹凈,順手再搓一把臉,從秦安手裏接過毛巾擦幹凈。

“市長叫廖澤文,半個月前曾派人去裂縫附近探查情況,遇見大量變異動物。後來是出來一只女子特戰隊救了他們。後來廖澤文派過兩次人過去看一看,但沒有任何結果。”秦安如實道。

“這就是現在唯一所知的。”天鬼皺起眉毛。

“去看看吧。”秋玲道,“也許真的會有收獲。”

“有線索總比沒有好。”隨著時間推進,天鬼越發迫切的想要跟另外一只特種部隊匯合。不僅僅是為了任務能夠盡快完成,還有想要確定她們的安全。

他們出身同一個戰區,天鬼真的不想看見她們有事。

“咱們現在就去?”秦安問。

“先不帶變異動物。秦安,你跟我去,何司明留下。”天鬼道。

何司明也是一個頂級變異人,留他在家防止意外發生。而天鬼現在變異的程度不低,秦安更是他們中間變異最高的人,出去探查最適合不過。

“我也去。”秋玲道。

天鬼本想拒絕,可秋玲知道的比他們在座的都多,也許會發現他們看不見的東西。

三個人吃了些東西。秦安保持了半晌同時跟天鬼、何司明通話,體力消耗許多,此時還是需要多吃些東西來補充體力。

準備一番後,秦安三人再度下樓梯,在地圖上確定了大概位置,準備出發。

他們暫時不需要接應。如果真的有危險,來再多的人也沒用。

車上,秦安站在車頂對付變異動物,秋玲坐在副駕駛上,看著專心開車的天鬼,忽然開口:“你之前見過的玉牌是什麽?”

“午。不過不是我見到的。”

“為什麽不早說。”秋玲皺眉道。

“到東北說也一樣。而且能夠看見玉牌裏面字的人,是我爺爺。你確定要讓一個八十多的老頭上戰場?”天鬼挑眉。

“我還以為你很有覺悟。”秋玲說這話,帶著幾分諷刺。

“跟覺悟沒關系。讓一個半截身子埋黃土的老人去戰鬥,那是喪心病狂。”天鬼道。

“我想你還不知道玉牌的特性。”秋玲道,“同一個時間內,只會有一個人能夠看見玉牌裏面的字,也是唯一一個能夠操控玉牌的人。除非上一個身死,才會有下一個人出生。所以,他既然是能夠跟玉牌建立聯系的人,就打從出生那一天開始就註定了的。說句不好聽的。一旦他沒了,我們就要尋找到能夠跟玉牌建立聯系的嬰兒,抱著嬰兒也要去戰鬥。”

天鬼略沈默,秋玲話說的沒問題,她也沒必要撒謊。

可天鬼的爺爺八十多了,開始老糊塗的年紀了,去跟變異動物戰鬥?

天鬼那邊想著,秋玲到是說了些算是安慰的話:“你說的那個怪樹,其實就是午牌的作用。他跟秦安的醜一樣,都屬於輔助型的玉牌。它最大的作用,就是可以一瞬間催生樹木,這可以形成極好的屏障,且只要體力足夠,近乎無限防禦。這樣的能力,就算是一個老人家,也能運用自如的。”

“但願吧。”天鬼在想,也許可以將這件事情告訴他姑姑。以她姑姑的聰明,應該能夠想到辦法保護他爺爺。

這並非自私。對方是一個八十歲的老翁,且問天下,又有誰能舍得讓這樣的老人家去戰鬥?萬一在戰場上犯心臟病怎麽辦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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